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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芜见秋寒露重,而他只穿个木屐,光着脚丫
“王邪来了……”
一声好友般地喟叹。
王邪过去,行了个礼:“叨唠先生了。”
公羊立马扶住他:“一点小事,举手之劳。”
王邪感激地看眼公羊
公羊侧身看向君芜,在她面部仔细打量,倏尔眯了眯,有光一亮:“这位是……”
君芜上前,“先生可叫我阿芜。”
“阿芜……”
公羊点了点头:“好名字。”
说着,倒是开门见山地说出君芜此刻眼中中最急切的事,“姑娘,你迟来了步。
你娘与小妹,昨日已与我告辞,朝汴梁而去。”
君芜:“为何……”
“君夫人只说不愿叨唠,在下也留不住。”
“娘……”
君芜:“我去寻她们,谢过先生。”
说着君芜欲离,王邪欲抓住她,可公羊先生却比他早一步拦住君芜:“哈哈,我看姑娘倒不用如此着急。
我与你娘与小妹指了条去汴梁且安的捷径,这夜深露中,路不清明,她们应该找地方歇息起来,你如何在路中寻上。
不如明日早起动身,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君芜听他说的不无道理……王邪走过来,“先生说的是,明日我去集市上买匹马来,若由先生指路,我们照着那路寻,必能很快找到。”
君芜看了看二人,终点了点头。
是夜,君芜在公羊这里用过晚饭,同卫风大概了解了一下她娘与君瑶的情况,原是她娘还不知赌痞们已被火烧死,怕他们追上来,才赶紧赶路去汴梁。
君瑶则不放心王氏,让卫风必定在此处等到自己,与她娘离去。
君芜坐在南面一间小屋内,自思量。
这公羊先生举手投足,自有不俗风骨,看得出是个不同寻常的隐士。
简单的房间,被他布置得也很有意境。
一幅写着魉的字,左边的‘鬼‘字像阎王的画像,右边‘两’字则如追赶着鬼魅,明明是幅毛笔字,却又如精心颇为传神韵的画卷。
整洁平滑的木桌上,一木陶制的瓶,上斜插着株杏花,花生四朵,如开四季,有一两朵点着些欲坠的露水还未盛开,低根处还有些发着芽似在生长,瓶中可见清幽潭水,风中可嗅淡淡香味。
木床的摆放的四四方方,上面铺着浅色被褥,置身此处,让人心情出奇地神宁。
“风有向,人亦有向。”
饭时,这是那位颇有风骨的先生对她说得,而这话他爹临终前惊人相似地也说过。
她娘与小妹应是赶去投靠汴梁父亲那边的亲戚,虽是前途未卜,让人放心不下……可是君芜从胸口的里矜掏出一根红绳系着的半截玉蝉……想起他爹临终前,交代的那件一直横亘在她心中的事。
往事一幕幕。
曾前的家屋,桂花凋落,如他爹奄奄一息的命:
“阿芜……这玉蝉你拿着,戴在身上放好,如我在你身旁。”
“爹……不要走,不要丢下阿芜。”
“阿芜……爹对不起你。”
“爹……不要走,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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