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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砚不为所动,依旧异常冷静地拆着绷带,不过须臾,手臂就露了出来。
一道一指长的伤口横亘在手臂之上,伤口缝着线,但仍能看出深度极深,暗红狰狞,极为可怖。
苏嘉言不禁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傅在煌和他身侧年轻男人目光也是微微一变。
傅宁砚却毫不在意,“去年徐家湾三期工程,赵士德拖欠工人工资至今,这是昨天晚上一个走投无路的工人砍的。”
他声音极其冷静,“若您继续任人唯亲,我相信下一次受伤的就不再是我一条微不足道的手臂。”
他从钟凯手里抽出材料,扔到赵士德面前,“这些资料我收集了一年,若有一分夸大或者作假,我自愿辞去总经理一职。”
他抬眼看着傅在煌,“您若有心让我继承家业,就不要再处处掣肘……父亲,我毕竟是您的儿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倦意,目光亦是冷寂萧索。
傅在煌静了很久,方才沉声说:“让老赵辞去负责人一职,不准起诉——宁墨,我们走。”
站在他身侧的年轻男人拍了拍傅宁砚的肩,“宁砚,多回家看看。”
末了将目光投向苏嘉言,微微欠了欠身,便扶着傅在煌离开了。
傅在煌和傅宁墨离开之后,苏嘉言立即上前帮傅宁砚把纱布重新裹好。
她低声说:“三少,谢谢你。”
傅宁砚面上的肃冷之色终于退去,又恢复平日里捉摸不透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笑着说:“不客气,不过如果宝贝你要是现在亲我一口当做回礼,我一定更高兴。”
钟凯轻咳一声,苏嘉言面上顿时泛起一层薄红,“我送你回医院。”
“不去医院了,”
傅宁砚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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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言已有很多天未到栖月河的别墅,从浴室的窗口看去,半山的树林和远处的高楼都隐在苍茫的雨雾之中,倒有一种如诗的意境。
傅宁砚右手不便,不能自己洗澡,这个尴尬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肩上。
她将浴缸水温调到适合,踌躇又踌躇,还是喊了傅宁砚进来。
傅宁砚大约是有心看好戏,走进浴室之时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
她窘迫不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帮他脱衣服。
苏嘉言低着头,此刻脸颊上晕着一层薄红,比上等的胭脂匀开更加动人。
傅宁砚多日没有碰她,此刻鼻息间全是她发丝幽微清浅的香味,一时有些情|热。
便将她的脸抬起来,重重地印下一吻,他感觉到苏嘉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哑声说:“继续。”
苏嘉言顿觉羞赧,却又不得不照做,眼下一边接吻一边为他解开纽扣的情景,竟有几分真正情侣的意味。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冒出来,苏嘉言立即将其推开,“三少还是好好洗澡吧。”
傅宁砚忍不住轻声一笑,也不为难,只用好似带着温度的目光跟着苏嘉言白皙的手指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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