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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笑著看沈遥。
“是已经这么悲观了啊,”
沈遥不敢置信看她,“这几天我跟着成宇去他们家,发现很多生活习惯不和的时候,都有些动摇,是不是能在这家一辈子。
这还是可能……你可已经是事实了,只是状况会慢慢显现,无底洞你懂吗?无底洞你也敢跳?”
她看沈遥说得挺激动,索性等着沈遥彻底发泄完。
沈遥看她不说话,马上进入自我检讨状态:“当然,我这个说法很现实,我对不起顾老师,他救死扶伤,我还背后捅刀子,”
检讨完,马上又切换回护友状态,“可是你是我好朋友,我必须站在你这边。”
“说完了?”
“说完了。”
“好,换我说了,”
童言指了指窗外,“我们每天都有可能遇到各种灾难,车祸、火灾、飞机失事,说句不忌讳的话,谁知道我明天出门会不会就被车撞死?所以明天的任何事,都不会影响我今天的决定。”
沈遥脱口骂了句我靠,扯住她的胳膊:“呸呸呸,童言无忌。”
“其实吧,我这个人特别缺爱,只要是能抓住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手,”
她趴在沈遥身上,用脸蹭了蹭她的肩膀,“如果你哪天和他一样,我也不会介意养着你,反正你吃的也不算多,只要不买名牌衣服和包就可以。”
沈遥又说了句靠,拍了拍她的后背:“就你最擅长煽情,说得我都快哭了。”
沈遥本来想等到顾平生回来再走,没想到等到陪童言和奶奶吃完晚饭,又坐到九点也没有看到人。
成宇反复电话来催了三四次,沈遥终于起身告辞,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低声问童言,爸妈和奶奶是不是知道顾平生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童言做了个挥刀动作,“把一切阻力扼杀在摇篮里。”
“你就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沈遥说完,又呸呸了两声,“我不咒你了,什么破乌鸦嘴。”
她送走沈遥,继续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了几次,大门终是有了开锁的声音。
顾平生走进门,打开玄关的灯换鞋,头发和外衣在灯光下,都有些水渍。
等到他走过来,她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外边下雪了?大吗?”
“在公司楼下还不是很大,车开到长安街上就已经是鹅毛大雪了。”
顾平生的表情,倒是非常享受的样子。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北京的雪啊?”
她用手摸他的头发,“挺湿的,快去洗澡。”
“大概五岁的时候,在北京见过一次。”
“五岁?五岁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六岁前做过什么事,根本就没印象。”
他笑:“我母亲是在国外生产,五岁那年的中国新年,是我第一次回国见到真正的家里人。
那年外婆还在世,非常爱笑,外公却是个很严肃的人。
我记得那年的年初五,北京开始下雪,外公难得离开书房带我去堆雪人。”
她始终特别怕听他说,过去、曾经什么的,每次提起来都是让人感同身受的疼。
所以从他说起在国外出生,她的心就被揪了起来,幸好幸好,是很温暖的话题。
可惜她还想听,时间却太晚了。
顾平生洗完澡,带着周身的温热上了床,伸出右臂从身后圈住她:“睡了吗?”
灯是关着的,她懒得打开,小心翼翼避开伤处,翻身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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