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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后,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秋叶是断然不会来这里指使伶人艺匠们做事的。
走向落脚的驿馆时,她还在细细推敲,墨盒里的“秋叶”
与她私会一场,到底是什么意图。
木迦南见她皱眉凝思的样子,问道:“初一在想什么?”
冷双成简短说了说方才的偶遇,迟疑道:“萧政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再次委派小侯爷来试探我,看我与世子之间是否还有牵连——”
木迦南朗然一笑:“那你是否露出了破绽呢?”
她摇头。
他笑道:“那便坦然处之,就当诸事不曾发生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由衷笑道:“先生总是好气度,多谢赐教。”
他手持菩提子佛珠,捻动一珠默宣一句佛号,又说道:“茶楼上聂公子的一句透悟话,初一其实可听进心里去。”
她默默回想,是哪一句引得身不在红尘之中的木迦南也产生了共鸣心。
木迦南答道:“既无缘,知道他好便心意足够,无需殷勤相候。”
冷双成暗想,出家人或是修行者,向来是不拆人姻缘的,能让先生破戒醍醐灌顶一次,可见秋叶行事是多么不得人心。
她抿嘴笑了笑,思忖,他将灵慧的婚事置办得如此风光,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现在可好,没让她伤心,倒是让旁人看不过眼了。
耳旁木迦南在问:“初一听进去了么?”
她立刻答:“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先生不要这样瞧着我,我一定不让先生失望。”
俩人并肩前行,走走停停,沿途观赏古城人情风俗,偶尔相会一笑,默契横生。
暗夜隐身在往来穿梭的人流中,远远跟在俩人身后,出了长街便是僻静民巷,院落寥寥,迫于地形限制他们不便再追踪下去,将俩人动静回报给了秋叶。
伊阙内城在两百年前曾是宫廷,殿宇苑囿历经粉刷翻修,依然伫立如斯,鲜亮夺目。
秋叶护着灵慧辇车进了特使宫苑,通译来拜见时,他就冷冷说道:“换个地方。”
通译犯了难,小心应道:“依律例,世子应下榻行苑中,可确保出入安全,容后商议国事。”
秋叶抬起霜天眼眸看着通译,直把通译看得低下头去。
“*之音充耳,软媚之香侵风,贵国的待客之地,竟是这样的仪制?”
通译惶恐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不妥之处,随行官员小声提醒:“两里开外,便是无极馆——”
因而丝竹管弦之乐落进世子耳里,偏生他们一点也听不到。
通译请示秋叶,该移驾何处才显得“合乎仪制”
。
秋叶丢下一句先行离去:“距此地最远的行馆。”
那只能是驿馆了。
通译带着随行官员忙不迭地护驾前去。
暮日逐渐西沉,驿馆光影清清。
冷双成坐在厢房里替木迦南抄经文,突然听到驿丞在传令,馆内一众士卒、马夫、住客需迎接世子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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