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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纱帐放下来,这床帏便和整个屋子分隔开,像她在车内说的,看不见外头了,脑子里一阵阵泛起晕眩来。
转头看看她,躺得笔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倒起了一点戏谑的心思,侧过身面对她,问:”
夫人,身上还疼么?”
这窄窄的空间内,每说一句话都像耳语似的,他分明只是嗓音低沉了些,却不知为什么,引出了她大片的心慌。
云畔结结巴巴说:”
不……不疼,早上就同你说过了。”
他哦了声,”
不疼就好。”
然后呢?不会另有所图吧?云畔提心吊胆地想,初夜对她来说并不十分美好,她希望尽到了自己的本分,王妃和太夫人跟前交代得过去,就成了。
还好,他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做出松泛的样子来,愉快地说:”
夜深了,睡吧!”
然后很自然地翻了个身背对他,料想他应当明白她的意思了。
果然身后的人沉默了,不再说话,云畔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将手枕在颊下,打算甜甜做个好梦。
可就在下一瞬,她发现有手搭到了她腰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人便贴上来,紧紧把她搂进了怀里。
”
我这个郎君,可是太不体贴了?”
他的话里似乎带着三分懊恼,叹了口气,咻咻的鼻息撒在她耳廓上,有些痒梭梭的。
她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他察觉了,抬手揉捏她的耳垂。
那耳洞穿透的地方形成一个小小的梗,在他指腹上摇动着,摸不着,令人心痒难搔。
云畔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无处可逃,却又不太讨厌他的靠近。
其实昨夜过后还是有些不适的,连着一天在外头奔走,那种坠坠的感觉说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便告诉别人罢了。
他的手从她耳垂上移开,细长的指尖在她下颌线上游走,仿佛在赏玩一只最精美的花觚,舍不得错过一点弧度的变化。
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那里,每移动一寸,都让人心潮澎湃。
云畔则是迷茫的,一面心跳如雷,一面思量着,晚上的魏国公和白天真是不一样,白天见他都是一副温润宏雅的做派,甚至时不时能让云畔脑子里蹦出”
窈窕君子”
这个词来。
可夜里的魏国公又像换了个人,深邃神秘,自矜自重到了极点,又衍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野性,无法满足,也许随时会一口将你吞没。
”
公爷……”
她有些无措。
他”
嗯”
了一声,微扬的鼻音,撩拨人的神魂。
云畔也算经过人事的小妇人了,虽然不熟练,但并不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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