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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看到他女儿的第一眼,戴哥就起了歪心思,顺理成章记下石元富的住处,他开始频繁接近石元富。
石元富在高架上扎钢筋,他会在远处叮嘱小心些,石元富休息的时候,他会走过来慰问,问他工作怎么样。
石元富只当是那天车上的谈笑和拉近他们的距离,甚至吃饭的时候,戴哥也会端着碗和他坐在一起,对他表示关心:
“你中午不回家?”
石元富憨厚一笑:“中午时间太短,不够我两头跑了。”
戴哥很担心哟一声,放下了筷子:“那谁给你家姑娘做饭吃啊?”
石元富一拍胸脯,满脸骄傲:“我家乖乖会做饭呢,她中午一个人在家吃。”
戴哥喝了口汤,平淡了不少,叹口气说:“弟媳不在了,你们父女俩日子不好过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石元富慢慢发觉了不对劲,他好像过分关注自己的家庭情况了,那天傍晚之前,他们好像也没那么熟悉。
石元富惊得一身冷汗,想起来那天闺女回家和他说的,那个叔叔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当时石元富只当是女儿的错觉,现在一想,戴哥在车上的时候确实总是有意无意往后视镜看过来。
石元富腾地站起来,结巴道:“我我饱了,您慢慢吃。”
那天食堂吃饭之后,戴哥在工地上的身影就再也没来靠近石元富了,周围的工友都调笑说他失宠了,只有石元富自己重重松了口气。
一天中午,石元富结束了手头的工作,站在高架上看了一圈没发现戴哥的人影,脑海中回想一阵,心惊肉跳的发现今天一早上都没看到过他。
石元富大脑嗡了一声,不顾危险,慌忙从高架上爬下来,四处去问:“你们今天看到戴哥了吗!”
工友连连摇头,石元富疯狂地在工地上跑起来,追到另一片去拉住一个包工头大哥:“洪哥洪哥!
你知不知道戴哥在哪儿啊!”
洪哥回过头,看他一眼:“阿戴今天没来啊,你找他什么事啊。”
石元富两眼黑了下,腿脚有些发软,回过神哭着跑出工地:“我女儿放学了啊!”
他边哭边跑,嘴里直喊,叫工地上正准备去吃饭的工人全都愣住,呆呆给他让了路,一言不发看着他跑了出去。
“你知道我女儿有多乖吗,她那个鞋子都掉皮了,开裂了,也不和我讲,要不是我替她从阳台上收回来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她成绩有多好吗,她是他们年级第三呢。
她说她要考出淮楼,要读最好的大学,要去替她妈妈看雪山,要赚大钱让我过好日子。
我昨天才和她说我不干了,我要带她搬家,我们换个地方生活。
你知道我跑回去看到她满脸刀口,浑身是伤,脖子上那么深那么长一条伤痕,我的心有多痛吗,我这辈子都见过这么多血!”
石元富坐在地上,无声掉着眼泪,声线颤抖,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那天等石元富跑回家打开门的,是他无法忍受凌辱而选择自尽的,已经没了生息的女儿。
她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脖子喷射的血液溅的桌椅板凳全是血迹,她身下大滩的血液流到石元富脚边,变成了他心里的怒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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