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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澜肝胆俱裂,扑到夏侯潋身上叫道:“别打了!
别打了!
他受不住了!
夫人,你要我学什么规矩我都学!
你别打了!”
那帮婆子不敢真打谢惊澜,都退下了。
夏侯潋精疲力尽地趴在长凳上,屁股上还火辣辣地疼。
不能硬来,只能曲线救国,夏侯潋仰着脖子说道:“夫人,惊澜少爷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若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长脸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是整个谢氏!
怎么说您也是惊澜少爷的嫡母,若少爷一人有损,您不会俱损,但少爷若有幸攀蟾折桂,您必定俱荣!”
“年纪不大,倒是牙尖嘴利!”
萧氏没有丝毫触动,脸上仍是不变的冷笑,“你给我记住了,就算谢氏要兴,也要是我的儿子惊涛惊潭振兴谢家,断轮不到谢惊澜这个野种!”
谢惊澜的眸光一点点地暗下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萧氏重新拿腔拿调起来:“不过,惊澜,你现在身份确是不同寻常了,你是人家戴老先生的弟子,我等闲拿捏你不得。
只是戴先生乃当世大儒,你若是不懂规矩,岂非丢了我谢家的颜面?人家也会说我这个当嫡母的没好好管教。
今天暂且学怎么‘跪’,改日再教你别的。”
萧氏使了一个眼色,她旁边的两个嬷嬷站出来,把谢惊澜架到雪地里,一个嬷嬷踢在谢惊澜的膝盖窝上,谢惊澜闷哼一声跪了下去。
夏侯潋大惊失色:“你们干什么!”
嬷嬷把夏侯潋拎起来,按在谢惊澜边上,夏侯潋奋力挣扎,可这的每个嬷嬷的力气似乎都大得吓人,那双滚烫的大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泰山压顶。
夏侯潋咬牙切齿,这一屋子都是老巫婆!
嬷嬷扯着粗哑的嗓子开口:“跪,讲究腰杆挺直,两肩平齐,不可佝偻,手贴在裤缝上,不许放在别处,”
夏侯潋坐在小腿上,嬷嬷踢了一脚夏侯潋,把他直接踹到雪里吃了一嘴冰凉的雪泥,“屁股更不许坐在腿上,给我跪好!”
干他娘的!
夏侯潋简直气得要爆炸,恨不得跳起来和这两个老不死的死磕。
逃过了板子逃不过罚跪,这老巫婆是打定主意要整治他们俩。
萧氏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那眼神仿佛在看两只蝼蚁,轻慢又冰冷。
“跪满一个时辰你们就能走了,但是……”
萧氏吹了吹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嬷嬷发现你们姿势错了,错一次,加一个时辰。”
萧氏进了屋,留下两个嬷嬷坐在廊下看守夏侯潋二人。
夏侯潋才跪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膝盖就又酸又疼,腰也酸得厉害,更不必说天已经擦黑,寒风越发凶猛起来,吹得他面庞冰凉,简直要失去知觉。
扭头看谢惊澜,他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体不好,一张脸苍白如纸,嘴唇也失了颜色。
夏侯潋倒是不担心自己了,转而担心起谢惊澜来,跪一个时辰,这还了得?他这小身板哪还有命在?
可那两个嬷嬷烤着炉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俩。
谢惊澜突然出声了,他的声音很低,有点半死不活:“我赢不了她,我爬得再高,她也能让我粉身碎骨。”
“你别这在胡思乱想的,这老巫婆妖言惑众,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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