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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怔怔的靠在床头,心口一阵寒意侵蚀。
杨氏深吸了几口气回过神来,看着沈若华便问:“此事当真是沈蓉做的?”
“翠玉本名姓李,家里有个同胞姐姐,当初二人是一起进的府。
沈蓉身边的贴身丫鬟杏仁,本名也姓李,母亲以为呢。”
沈若华面不改色的告诉杨氏。
杨氏觉得舌苔发苦,说话的力气都少了三分,“沈蓉、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就……”
“也许是遭了旁人挑拨也说不定。”
陈嬷嬷上前替杨氏掖了掖被子。
杨氏进门比金氏晚了一年多,可纵然她在家待嫁时,也经常去侍郎府探望金芳,说沈蓉是她从小看大的根本不为过。
毕竟是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杨氏纵然觉得寒心,也带了几分怀疑。
陈嬤嬤亦然如此。
沈若华端坐在园凳上俨然不动,非但不反驳,还附和的点点头,“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万事不可轻易下定论,若此事蓉儿当真是被人当了枪使,也不无可能。”
沈若华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让杨氏相信沈蓉包藏祸心,若是她执着于此,难保不会引起杨氏的怀疑。
毕竞她往前同沈蓉相交甚好。
杨似梅不是愚钝之人,只要她埋下这么一颗疑感的种子,早晚这颗种子能在杨氏心底生根。
等她自己发现真相之时,一切都不需要再解释了。
沈若华眼睑稍敛。
杨氏垂头叹了口气,强打着精神说道:“行了,不说这事儿了。
你晚上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起早去看你外祖母,陈嬷嬤你去告诉二弟媳一声,问要不要随我一起回去。”
往年要回府探个亲,金芳总是这里疼那里难受的推辞,等她探完亲回来,又要明里暗里的说她故意不许她回太师府,杨氏这里也是头痛的要命,她次次回府省亲都是大日子,难不成还得为了金芳刻意推迟坏了好时候?
陈嬷嬷看似平静的应了声是,实则眉眼间也带了不少的反感之色。
早在太师府她就看不惯金芳,觉得金芳小家子气又小心眼,就是耐不住她救过杨氏的命,不得不卖她几分面子。
金芳和杨氏成了妯娌后,陈嬷嬷就更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了,陈嬷嬷心里暗忖,指不定沈蓉生了坏心思,就是整日被她那小气娘给挑拨的。
沈若华陪着杨氏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沉月阁。
沈若华这边是风平浪静,沈蓉那边则是闹得不可开交。
“娘,这笔银子权当是我跟你借的,日后再还你还不成么,如今我四面楚歌,你连这点银两都不肯出?”
沈蓉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金芳本就有火,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心里头就更不痛快了。
“这点银两?你说那镯子难道就几千两就能打发了吗!”
金芳狠狠拍着桌案,“整整十万两雪花银,我去哪里给你弄这么多的钱!本来你要如此算计沈若华我就不许,现在出了事,你说说要怎么收场!”
“如果不是翠玉那贱人,我怎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沈蓉气得两眼发红,“再说了,母亲这个时候把自己摘的清清楚楚又能有什么用?你敢说这事你不曾插手?现在出了事,母亲替我担着难道不对吗?”
金芳哑口无言,奈何要拿出那么多钱来,心里头还是心疼的滴血,揪着帕子说道:“就、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明日杨似梅就要回太师府省亲了,到时候我去和老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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