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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翎嘴角隐隐上翘,明眸一扬,好似无意一般扫过缪氏身边。
“老爷,奴婢有事要说。”
就在此时,缪氏的贴身大丫鬟红纹突然站了出来,重重地跪在叶景城面前,语出惊人,“前一阵瘟疫暴-乱之事,也是姨娘所为,为了陷害二小姐,她让奴婢去找李二柱,故意害死其兄长,将罪名栽到二小姐头上。
李二柱现在还被关在巡抚衙门,老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找巡抚大人,提出李二柱当堂对质。”
此话一出,又如平地一声惊雷,将本已十分震惊的众人,再次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
缪氏先是愣愣地看向她,回神过来后,疯了一般扑向红纹,“你这贱婢,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不薄?”
却听红纹“哈哈”
一笑,满是凄怆与讥讽,“姨娘你待我的确不薄!
在李二柱被抓起来后,你就一直担心事情会暴露。
因为当时是我去找的他,你竟然因为担心我会被指认出来,想要毁了我的容?!”
“你让我穿上熏有文心兰香味的衣衫,故意让我到上次三小姐出事的地方,想要让我也被金纹蜂蛰得面目全非!
姨娘你好狠的心哪!
要不是二小姐提醒,我早就已经毁容了!”
“绾翎,爹爹对不起你!
如此毒妇,爹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让你屡次陷于险地。”
叶景城不禁抓住了绾翎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中透着疲惫。
绾翎缓缓回握于他,心中渐渐原谅了这个可怜的父亲。
其实,他一直都是想对子女家人好的,只是,有些时候,这个粗心的男人,并不能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责任。
“还不止!
姨娘为了要灭小姐的口,让人从瘟疫病患那里搜集了脓疮痂子,加入其他毒药后,炼制了毒性更强的药物,将手帕浸染后,放到了二小姐的枕头底下。”
红纹爬过来,继续揭发缪氏的罪行!
缪氏面目呆滞,心知大势已去,瘫坐在地上不再狡辩,却像自言自语一般道:“难怪你没事,我还以为只是巧合,本想慢慢整治你,没想到你早就投靠了叶绾翎。”
此刻,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绾翎柔美娟秀的脸颊上,只听她淡淡道:“从来没有谁投靠我,不过是简单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要说缪氏的罪行,又岂是这简单三两句说得完的?只不过太久远的事情,她早已无从说起,没有证据,说多了也没意义。
反正,就眼前这些事,就足以让缪氏无法翻身了!
何况,她更明白,对于丧家之犬,还是不要穷追猛打的好。
不管怎么说,缪氏还给叶景城生了两个女儿,最后还是让叶景城来做决定吧。
“缪氏即刻搬出绮春堂,从今以后住到绛雪轩,永远不得踏出半步。”
叶景城冷冷地宣布对缪氏的判决,此刻听来几乎感觉不出一分怒意。
缪氏彻底绝望了,如果叶景城狠狠地罚她,说不定还有机会。
可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了他的心灰意冷,冷心绝情。
绛雪轩?永远?绾翎从心底泛出快意来。
那里的实际环境,可远没有名字听起来那样的诗情画意,那个位置是叶府最偏僻的角落,狭小-逼仄,常年阴暗潮湿。
缪氏将被永远关进绛雪轩,而粉晶则也要跟着她一起,永远不得出府。
“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代价!”
缪氏在被带走时,经过绾翎身边,绾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
至于红纹,作为回报,她马上就可以拿上身契,以自由之身出府,婚丧嫁娶,再不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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