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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我来说……我又该怎么想呢?
他们自有一段爱恨情仇,那是上一辈的故事。
然则,受亏欠的那个人,是我。
我从未在他们膝下长大,从未受过他们一日关爱,却要承受他们造成的悲剧,比如内乱,比如被上任教主百般折辱,比如性格……我长大今天,靠的只是我自己,我又能怎么办呢?
傍晚天色黑下去,原映星坐在湖边,恍恍惚惚地想到许多事。
想到他娘告诫他不要为了女人把圣教搭进去,然而,他却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娘说他跟父亲很像,可是他父亲又是什么样的呢?
别人口中,他父亲是个惊才绝艳、天才至极的人。
就是到了现在,提起他父亲做教主的时候,教中老人神情复杂,却都称那是历来最了不起的圣教教主。
圣教这边认为他父亲很厉害,白道那边也认为他父亲很厉害。
只是自古天才遭天妒。
只是作为至亲,原映星自己不知道而已。
原映星坐在暗光中,悲观地想:也许我做不到父亲那么惊才绝艳,却会像父亲一样被自己给逼死吧。
是啊,说是内乱,其实,他父亲是被自己给逼死的。
也许他也会那样吧。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总有再一次到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真让人厌恶又无奈。
人要活多久,才去死呢?
谁又知道呢?
扶着额头,原映星感觉头有些痛,刺疼,针扎一样;抽-痒,蚁噬一般——身体中沉睡的另一个自己,在意识的汪洋深海中,轻轻翻了一下身,微笑:也许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他沉着脸,对另一个自己说:闭嘴。
另一个意识微微笑了一笑,像审视自己一样审视着他,漠然道:这些感情太痛苦,你承受不了。
换我吧。
我没有这些顾虑,我对你的这些感情,感触都不太深。
你不能完美处理的时候,交给我吧。
原映星冷然:闭嘴。
我还想呆在这里,还想等月芽儿回来,我还不想休息。
另一个意识笑一笑,继续沉睡去了。
他的两个意识在身体中交流自然,和平共处。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希望能寻到一个突破口,将两个意识合二为一吧。
否则,一直这么分裂着,大概他什么都还没做成,就因为意识常年混乱,把自己给逼成了疯子……
……
望月当天跟原映星说明,请他代为照顾云门昏迷的子侄后,自己收拾了一下行李,趁夜离开了。
离去前,棠小玉找到她,详细告诉了她之前自己把那些人引去了哪里,并说,“不知那些叛徒,我发现,魔门其他几个门派,流月宗之类的,也偷偷趁此跟叛徒们合作,想要彻底把教主打压下去。”
望月点头,问,“原映星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棠小玉:“嗯。”
望月神情复杂,只能说,“你照顾好他。”
棠小玉没说话。
望月扯嘴一笑,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棠小玉只会顺从原映星,从来就没干涉过原映星。
这位右护法跟隐形人似的,指望她,真是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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