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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光取笑我。”
不祸端起茶又是一饮而尽,回敬道,“片叶不沾身的怕是你吧。”
她瞥一眼一侧由月妈妈看顾的两个粉嫩团子,“这种留子不留父的事,我一个巫女都做不出来。”
芜歌有些呛住,搁下茶杯,捻着帕子捂了捂嘴。
不祸得意地挑眉,哼笑道:“心虚,被我拆穿了吧。”
芜歌好不容易止住咳,微红着眼圈,娇瞪她一眼:“留子不留父不是你们巫女的祖训吗?我是近墨者——”
那个“黑”
字被不祸从袖口掏出的火红请帖给震了回去。
芜歌瞥一眼那个火红的喜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不祸。
不祸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掩去双颊的微红。
芜歌收敛震惊的神色,接过请帖,展开瞥了一眼,眉眼顷刻就染了促狭的笑意。
不祸双颊的红晕再掩不住,又清了清嗓子,故作满不在乎地解释道:“人家清清白白跟了我,总该给人个交代。
他既愿意入赘,我成全他便是。”
芜歌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把那封“交代”
搁在茶几上,笑道:“恭喜啊,有人值得交代是好事。”
她敛笑,动容由衷了几分:“挺好的,真替你高兴。”
不祸双颊绯红,端起茶杯抿了抿。
芜歌又忍不住笑了:“你的好日子,我一定到场恭贺。
上回,都没把平郎瞧真切,这回得好好瞧瞧他有多清白干净,呵呵。”
轮到不祸呛着了。
她掩嘴咳了咳,回瞪芜歌:“不过熟识的几个人一起吃顿便饭罢了。
你也别取笑我。
这男人要起名分来,可比女子还豁得出去。
平郎那么温吞的性子都受不了,更莫说拓跋焘了。”
芜歌脸上的笑果然就褪了去。
不祸乘胜反击,笑道:“你啊,小心着吧。”
她顿了顿,笑意褪去,“平郎被逼急了,也就是离家出走,滚下山坡摔个骨折罢了。”
她的声音是刻意的清冷,可心底还是后怕的。
诞下一脉单传的女儿晓晓后,不祸觉得也就没必要留下平郎了。
她给足了他银两,要他远离京城。
哪晓得那白皙清瘦的男子竟那般倔强,死活不肯走。
火凰营的死士把他捆了扔出京城不下十回,可不管扔出去多远,几日后,他又不声不响地回了方山。
若是没有女儿,不用看顾皇长子,不祸怕是要避走他乡,躲上一年半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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