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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易峋和秦春娇带足了银两,向易嶟交代了几句,便往河间县而去。
因河间县离下河村路途较远,两人没坐牛车,多花了些银子,改坐带车厢的马车。
秦春娇看着窗外的景色,晨曦薄雾之中,远处的山峰都影影绰绰,只有些不大清晰的轮廓,倒像是她现下的心境,迷茫惘然。
易峋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她柔软的手心中一片湿凉,便用力捏住了她的手。
秦春娇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有些湿漉漉的,柔声说道:“我担心我娘,我听说牢房里有一整套折腾人的把戏。
如果犯人没钱孝敬,就要遭罪了……”
易峋也晓得她说的是实情,但还是宽慰她道:“你娘不是犯人,牢头不会为难她的。”
秦春娇虽然明白易峋这是在安慰她,然而心中却还是一宽。
到了晌午时分,两人到了河间县。
秦春娇立刻就想去县衙,但易峋却说他在此处认识个衙门里的朋友,大约能帮上忙。
有了他的门路,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衙门,那就是个有理无财你莫进来的地方。
然而俗话又说的好,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要烧香也得看土地爷受不受。
没有门路,就算你提着钱,也寻不到用的地方。
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当,若是一个个打点过去,那也未免太贵了!
秦春娇听易峋说的有理,也只好暂时按压下性子,听凭他安排。
易峋将秦春娇安置在一间客店里,便出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秦春娇正在房中出神,便听易峋在外头敲门喊她。
她急忙起身去开门,就见易峋领着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易峋向她说道:“这便是我那位朋友,河间县衙班头王贵生王大人。”
言罢,又向王贵生说道:“这是内子秦氏。”
秦春娇看那汉子,倒穿着一身便衣,身形魁梧,面目方正,眼圆口方,左眼处有个铜钱形状的疤痕,便欠身行礼,轻轻道了声:“见过王大人。”
王贵生恰好就是昨日奉命前往土塘村,查办秦老二案子的差役班头。
他看着眼前这女子,见她生的柔美婉约,行动有礼,容颜虽媚却无丝毫轻浮之态,举止做派和他见过的一些闺秀也并无差别。
王贵生一面抱拳还礼:“弟妹客气了。”
心中却道:峋子倒是好福气,能讨到这样的女子为妇。
但想起这件案子,又不由眉头微皱。
秦春娇心中挂念母亲,虽然心忧如焚,但还是压住了性子,走去泡茶,让两个男人说话。
易峋便和王贵生围桌而坐,秦春娇倒茶上来,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王贵生看在眼中,心中道:好端庄的女子,她母亲家教必定也是不差。
能教导出这样女儿的妇人,又怎会谋害亲夫?
易峋问道:“王大哥,如前所说,内子想见岳母一面,送些衣物进去,可否通融?”
秦春娇一听易峋所说,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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