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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穿过县城的小河,河两岸绿树成荫,河边是散步的人流,一些老年人撑着钩鱼杆在钓鱼,河里的许多人在洗澡,浅水区是一些嬉水的孩子,孩子们在扬水打闹。
柳荫下坐着文星和雷月,文星掏出一支烟递给雷月,自己点一支抽了起来,雷月用手捏了捏烟嘴,又递给文星:我不会抽烟。
文星:抽烟有啥不会,是个人都会抽,抽吧,我给你点着,文星把自己吸着烟的烟递到雷朋的嘴边,自己点首一支。
雷月:我真的不会吸。
文星:吸一口我看看,雷月在文星的逼迫下,吸了一口,咳嗽起来,随即把烟扔掉,文星站起来,把烟捡起来:“没听老人说吗:能舍瓦屋楼,不舍烟卷头。”
雷月无心谈论烟的话题,无心欣赏香烟的美味,目光一直在钓鱼老人的身影上和嬉水的孩子们身上,脸上显出羡慕的神情。
雷月的画外音:都是一个人,出生在城里的孩子多好哇。
文星:“雷月,你在想什么呢?”
雷月回过神来,一转话题:“文星,咱咋办?咱被老板坑了,老板卷走了咱们的血汗钱,下一步咋办?”
文星心不在焉地说:该咋办咋办。
雷月:该咋办?
文星:我想回家看看,我结婚不到仨个月就出来了,回去会会娘子。
雷月:出来干了十个多月,一分钱没有,咋有脸回家?
文星一怔:对呀,别说给老婆买衣服了,连路费也不够哇,付洪雷个挨千刀的!
雷月:别骂了,骂也没有用。
文星:雷月,你说该咋办?
雷月:我也没有出过门,有啥办法,你经常走南闯北的,你想个办法。
文星挠挠头,不住地抽烟。
雷月:要不,我们到省城看一看,看能找点活干不?
文星思索了一会儿:“路费呢?”
雷月没有吱声,目光又转向戏水的孩子。
民工宿舍里,一张大通铺,铺上零乱的散乱着几个没有收拾的窝铺,有的人扛着行李准备走,有的已经出了门,有的正在打行李,大伙骂骂咧咧。
民工甲:付洪雷到不了好死。
民工乙:让他出门碰死,走路摔死。
民工丙:带走咱的血汗钱,咋不叫他娘去当窑姐?
民工丁:叫他娘当小姐,还有人要呢?
民工戊: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了,我和他拐弯亲戚,他还坑我呢,他谁不坑啊?
文星:你和他啥亲戚?
民工戊:他姑奶奶是我的舅妈。
民工甲:哎,驴尾巴叼棒槌的亲戚,跟没有亲戚差不多。
民工丙:他跟别人共事不坑他爹,他爷俩供事就没准坑他爹了。
文星:这是一个坑爹小。
民工甲:“回家,我是不干了,还是回去伺候那一亩地吧。”
民工们陆续背着行李走出。
文星:雷月,你往哪去?
雷月:文星,你呢?
文星:我得回家住几天。
雷月:算了吧。
文星:你能找到活干吗?
雷月:去省城闯一闯,大城市的活好找。
文星犹豫着。
民工丙:小伙子,你们等着在城里被坑吧,我们要回家喽!
汽车站售票口。
文星在一傍坐着,雷月的脑袋扒在窗口上:“同志,省城的票多少钱一张。”
售票员:“大客车50元,中巴车60元。”
雷月从窗口回到一旁在门前徘徊。
文星:你城里有亲戚和熟人吗?
雷月:没有,有个同学萧声,还念着书,还是后妈,他没有钱。
文星: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回家。
雷月:别介,走,到门口的大街上上车。
文星:“你想耍啥花招?”
雷月对着文星的耳朵滴咕了一阵。
文星一怔,有点胆怯地说:这样行吗?
雷月:你看我的眼神,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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