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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曲成,读来令人神摇意恬。
明皇大喜,命李龟年立即以新调歌咏。
于是,沉香亭畔乐声喧阗,李龟年唱起了《清平调》,他敲打着檀板,放开又清又亮的歌喉,把那《清平调》翻来覆去地唱了一遍又一遍。
太真娘子听得沉迷,拿过玻璃七宝杯,宫女为她斟满了西凉州进贡的葡萄美酒,边听边饮美酒。
只见她眼神迷离,神情依依,满饮几杯之后,面色红润,似乎在与那粉红木芙蓉媲美。
明皇也来了兴致,取了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歌声清越,乐声优美,那遍美得令人目眩的木芙蓉仿佛也为此情此情所动,在阳光下嫣然巧笑,花朵在春风中摇曳,似乎急切地想要化为人身,为明皇和杨玉娘这对神仙伴侣翩然起舞。
曲终乐止,杨玉娘起身,走到明皇面前,倒身下拜:“太真谢谢陛下了。”
明皇双手扶起了杨玉娘:“谢朕何为?”
“谢谢陛下让太真听见了这之音,谢谢陛下让李学士为太真写了如此绝美的诗句。”
“呃,太真,该是朕谢你才是。”
“陛下又为何要谢太真呢?”
“太真来到朕的身边,朕才知道,此生最大乐事就是旦夕有娘子相伴在侧。
李大学士所言不虚,这真正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啊!”
明皇又招过了李白:“太白,今日这《清平调》写得实在是好,太真娘子和朕都开心。
难为你了,朕赐你黄金百两,以后,再多多地写些好诗好词,你名扬天下,朕和太真也得以读些佳词美句,相得益彰,两相得趣。
你说是也不是?”
李白但笑,躬身深施一礼:“谢陛下恩眷。”
一旁,高力士早已着人把一百两黄金取来,明皇接过交与李白:“你去吧,今日朕不再召你,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好了。”
“是。
微臣再谢陛下。”
“不须不须,只是日后朕有事召你,你需要快些来才是。”
“微臣遵命。”
拿了赏金,李白径直走了。
明皇似乎还未尽兴,让李龟年再唱《清平调》。
于是,李龟年又放声高歌,明皇也不要梨园座部伴奏,仅自己一支玉笛,呜呜咽咽,轻轻瑟瑟,显得那词越发的清凝,越发的飘逸。
太真娘子深爱那首《清平调》,把那张金花笺带在身边,不时拿出来品味把玩,看看看着,吟诵出声,念着念着,笑靥如花。
她对高力士说:“看他不假思索一挥而就,不成想却如此令人着迷,韵律皆美,连李龟年都说,配上曲调能如此动听的,非此《清平调》而莫他属。”
那日被李白当众嗤笑,又逼着他磨墨,高力士十分羞恼,怀恨在心,只愁找不到机会报复。
看玉娘赞赏《清平调》,忍不住开了口:“词句立意都好,只有一个比拟老奴觉得不当,不知太真娘子看出来没有?”
杨玉娘摇头道:“没有看出来什么啊,只觉得它挥洒自如,琅琅上口,连陛下都以为完美无缺,无论是韵律还是比拟,都找不出任何瑕疵来。”
高力士故作沉吟:“哦,那就是老奴多虑了。”
他不说,倒勾起了杨玉娘的好奇:“阿翁,你还是说说吧,这《清平调》究竟是哪个比拟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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