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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陪我小坐一会,便起身去厨房帮母亲做饭,剩下我和小天在客厅嬉闹。
小家伙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缠住你问这问那。
趁他专心看动画片档儿,我起身去洗手间。
路过厨房,恰好看见郝叔正从身后搂住母亲细腰,俩人无比幸福地亲了一口嘴。
「我让左京,在咱家多住几天,陪陪你。
」
「谢谢你,老郝,你真好,把我想跟儿子说的话说了。
」母亲腰里系着碎花围裙,依旧靠在郝叔肩头上。
「自从公布我俩恋情后,我明显感觉儿子不如以前跟自己亲了,他虽然嘴巴上不说反对,但内心还是转不过弯来,难以接受。
」
「左京是个好孩子,在你改嫁这件事上,他已经表现得很大度开明了,我们还需要给他一点时间适应。
」郝叔偎依着母亲,说:「告诉你一件事,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叫我叔叔了。
」
「是吗,那太好了…」母亲欣喜地说,连亲郝叔几口,「还是老公你最行。
」
「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还是老婆你生了个好儿子…」
听到这里,太肉麻了,我怕继续偷看下去,俩人情到浓处收不住手脚,于是假意咳嗽一声。
他俩闻声,赶紧分开。
「左京,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反正家里还有你以前的衣服,」母亲羞红了脸,极力让自己显得很自然。
「内衣裤、外套什么都放在你卧室的柜子里——就这么定下来,你快去洗吧,洗完再吃饭会舒服点。
」
「知道了,妈妈…」
从小到大,妈妈的吩咐,我一直照办,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洗完澡出来,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准备妥当。
我们开了一瓶红酒,一家人围在餐桌前,浅尝慢饮,别有一番浓浓亲情。
郝小天喜欢吃红烧鲤鱼,母亲怕鱼刺伤了他,每次喂他前,都会细细把鱼刺挑干净。
有的鱼刺不明显,母亲就会用自己的嘴挑,确认全是鱼肉后,再嘴对嘴喂给小天吃。
这让我十分感动,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喂我吃鱼。
然感动过后,又夹带点莫名醋意,我竟然吃起一个六岁小孩的醋。
我心里明白,相比这个小孩,我更吃这个小孩父亲的醋。
要是父亲还在世,母亲就不会移情别恋,爱上她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
我应该责备母亲不能从一而终,还是责备郝叔横刀夺爱呢。
小天吃饱饭,母亲给他洗了澡,然后带着他朗诵了一首唐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兴许是母亲教得好缘故,虽然不懂词义,小家伙却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第二天就能娴熟地朗诵了。
睡前讲故事,哄着郝小天进入梦乡后,母亲才得出空闲,此时已将近夜里11点。
我和郝叔还在继续饭前未完的象棋残局对决,我俩都是下象棋的料,所谓棋逢对手,没四五个小时,很难分出高下。
母亲洗完澡,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衣裤,看上去性感又精致。
她坐在旁边看我俩下会儿象棋,困意袭来,叮嘱一句早点休息,便先回房睡了。
姜还是老的辣,我最终因落子不慎,错过机会,被郝叔起死回生。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因为明天要早起扫墓,所以我们约定明晚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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