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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量于他而言着实轻盈,腰肢落在臂弯,更觉纤弱柔软。
大约是被这动静扰了清梦,她不满地蹙了蹙眉,哼哼了一声,倒是没醒来,任由谢长离为她盖了锦被,将青丝捋在枕畔。
精心养护的乌发,握在掌中手感极好。
直到谢长离在距她尺许之外躺好,那股
柔滑之感仍残留在指间,无端让他生出种错觉,仿佛某些时候,这青丝曾在他手里摩挲过许多遍。
以至于昏昏入睡时,又一次沦入了梦境。
这次的梦,比往常来得更为清晰。
梦里仍是在京城,似乎是在谁家的宴席上。
交错的人影往来谈笑,他借着赴宴的由头跟人谈了些事,从那家的厅里出来,远远就看见贵女们扎堆赏花,蓁蓁则安静地坐在檐下一张长椅上,正同一位官妇说话。
他走过去想招呼她回家,到了跟前才发现她神情不太对,笑意十分勉强。
见着他,不知怎的,她眼圈就红了。
那官妇则起身同他行礼请罪,说是招待不周,让蓁蓁不慎崴了脚,虽已请了郎中敷药,却仍十分愧疚。
他带着蓁蓁出府,欲在马车检看伤势。
梦里似有和风细细,他抱着她穿过热闹的人群,旁人的脸都不曾留意,却将她委屈忍泪的模样看得清楚。
到得车上解开鞋袜,就见她脚踝处微微肿起,柔白的肌肤泛着红,崴得还不轻。
他拿了提察司的伤药重新给她敷,左手握着纤秀的足,右手在她伤处打着转缓缓涂药,明明心疼她受伤后的可怜,却又觉得掌中温软细腻,勾人贪念。
而她咬着唇,在他敷完药裹好纱布时,终究没能忍住,拿额头抵在他肩上,任由眼泪温热滚落,低声道:“疼,好疼。”
她的声音很轻,似藏了很多委屈。
听在他耳中,只觉心如刀割。
疼痛再一次穿透梦境,令睡梦里的谢长离紧紧蹙眉。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是想要抱紧怀里的人,梦境却在此时倏然远去,只剩她含泪的模样留在心间。
谢长离徐徐睁开了眼睛。
才刚丑初,夜色安静之极,细微的光亮透窗而入,笼得床榻里昏暗朦胧。
他怔怔盯着帐顶,仿佛还能听到蓁蓁凑在耳边,眼泪汪汪地说她很疼。
侧过头,枕畔的她倒是睡得很熟,秀致的黛眉之下,长睫遮住眼眸,唇瓣微微抿着,全不是梦里可怜委屈的姿态。
那样真切的梦,仿佛曾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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