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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在前厅坐了一会儿,知道薛蟠不在家后,贾琏就打算告辞。
他知道薛家没什么人,那薛蟠大概也才十四五岁,如此算来,他母亲可能才三十多,还算是年轻的寡妇,轻易连家下男丁都见不得,更不用说他这种远道而来的男性亲戚了。
其实,若是两家经常走动来往倒也不必要这么生分,他是个晚辈,接待一下也不算什么。
只是贾薛两家这些年的交往,都是只见礼,不见人的,这猛然正式会晤,谁都不愿意先失了礼,令人诟病!
认真说起来,他应该提前一天通知薛家才是最符合礼数的,但是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就只有天知道了。
见到管家出来,正要告辞,谁料管家却道:“琏二爷请,我们太太在内厅备了茶,请琏二爷入内一叙。”
贾琏扬了扬眉,虽感意外却不多说什么,很自然的随着管家来到内厅。
说是内厅,其实也并未进二门,就在正堂的前面部分,寻常是当家主母接待其他当家太太的地方。
虽然厅上厅下丫鬟、媳妇不在少数,但是在贾琏看来毫不为奇。
毕竟比起贾母的荣庆堂,这些,都只能算是小场面。
被管家媳妇们伺候了茶水,只坐了一小会儿,伴随着一阵脚步攒动,就见几个妇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人,虽然隔着珠帘,也能看出丰腴婀娜,形貌华贵。
贾琏连忙站起来,恭敬的弯腰拜道:“小侄,拜见姨妈!”
那妇人忙上前两步,虚托一礼:“快快请起……”
说是隔着帘子,其实这珠帘也就是个意思,稍微近一些,几无障碍。
所以当贾琏抬起头来之后,还是一下子就将薛姨妈看了个全。
果然是三十多来岁的美妇,虽然从体态和外貌上看起来是与王夫人有些挂像,但是倒比王夫人年轻许多,也开朗许多的样子。
她面带和煦的微笑,请贾琏入座之后,自己也到后面的矮炕上坐了,然后道:“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你蟠兄弟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所以招待不周,还请你多多见谅。”
贾琏客气的回应了,之后薛姨妈又问:“你几时到的南京,可是有何公干?家里老太太、你们太太身子骨可好?凤丫头呢,她那脾气性格可收敛些了?”
贾琏笑回:“多谢姨妈关心,我们家老太太、太太的身子倒也健朗。
至于凤丫头,她一向如此,风风火火的,那性子只怕这辈子也改不得了。”
其实若论亲,她和薛家,倒是从凤辣子那边论更亲近一些。
毕竟王熙凤就是薛姨妈的内侄女,不像是从二房那边,还要隔着个王夫人。
当然,这个世道更重视男方的亲属关系,所以他叫“姨妈”
也没错,连王熙凤更多的时候也跟着他叫自己的姑妈作姨妈呢。
果然薛姨妈就笑道:“她那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那样,倒也是个心里明白的人。
你和她也是从小认识的,还得多担待她一些才好。”
贾琏自然点头,又解释起自己的来历:“我这次下来南边,倒也不是为公干,只因我们小姑两个月前病逝了,老太太派我到扬州吊唁,所以我才到了江南,顺道来拜访一下这边的亲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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