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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和裴耀卿骑马走在一起,眼见之后,唯有叹息不已。
严挺之掩上门,神色甚是不安:“张大人,下官有一事甚是为难。”
“挺之,你坐,坐下说。”
返京后不久,张九龄依旧在中书省理政。
一天,尚书左丞严挺之突然来了,他早先曾被姚崇所赏识,后来,又为张九龄器重,任尚书左丞,知吏部选。
为人正直,不擅阿谀奉承。
张九龄想推举他为相,私下里曾经告诉过他:尚书令李林甫如今圣眷甚好,圣上对他的话十分听得进去,你可以不时登门造访,与他亲近些。
严挺之素来鄙视李林甫为人,虽然知道张九龄让他拜访李林甫的用意,但是却不肯轻易俯就,除了公事之外,却从不与李林甫多有接触。
“张大人,下官还是站着说罢,其实事情也不大,想请大人为下官思谋,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才好?”
“唔,你说。”
“下官妻室吴氏,因与下官母亲不睦,下官容忍不得,一纸休书,将她逐出了家门。
她后来改嫁王元琰,王元琰现为蔚州刺史。
被人告发其在任上贪赃,被刑部拘押。
如今押来了京城,由三司会同勘问。”
张九龄不动声色地听着,此时开口说话了:“挺之,贪赃枉法,历来为圣上所不容,这,不能说是小事一桩哦。”
“下官也知道,但是,吴氏写了书信来,求下官为王元琰关说。
看在吴氏份上,下官不好甩手不管,只得去找了御史台的彭大人,想请他手下留情,定刑时不要过于严苛。”
张九龄点点头:“一日夫妻,百日恩惠,也是人之常情。
挺之你此举也算是情有可原。”
“张大人如此说,下官心中也甚为宽慰了。”
“只是此事就此为止了。
若是王元琰真的案涉贪墨,案情重大,挺之不可为他洗白罪名,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是,下官明白。”
李林甫在朝中耳目众多,王元琰进了刑部大牢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此人的由来。
严挺之在朝中上下为其打点,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严挺之与张九龄交好,他也了然在胸。
此时,动了一个念头,能否隔山打虎,把一条线由严挺之牵到张九龄身上,借此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扳倒张九龄这座大山。
张九龄若是一倒,空出的位置自然就该轮到他来坐了。
下朝回到府邸,李林甫径直进了府中一处厅堂,因为厅堂形似半月,因而得名“月厅”
,每有大事需要静思,李林甫就独自一人进入月厅,关了大门,任何人不得在外喧哗。
他在厅中集聚起神思,深思熟虑,谋划计策,一旦设计成功,他才开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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