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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交通拥堵,一天下来总共走不了几个景点。
旁辉从前没觉得,现在变成游客了,就深受其苦。
沈晾的脸色苍白,对时刻和人保持着最近距离的接触感到恶心,旁辉几次三番想要撤离,沈晾都摇了头,旁辉知道他在迁就自己,也在努力让他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沈晾晚上回去的时候在洗手间里呕吐,旁辉站在门边皱着眉看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在车站里碰上过的那个女新闻工作者徐蕊。
“如果每一个特殊人士都不喜欢接受采访,那么社会永远无法了解到这个团体。”
徐蕊的话再一次回荡在旁辉的耳边。
沈晾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人了解呢?除了旁辉,就连他的父母都认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整个社会在他巨大的功德后用一场官司让他身败名裂,却没有在他被释放之后再进行一次错误的矫正。
他会为了追查一个罪犯付出牺牲自己的代价,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让自己长期被胃病骚扰。
他的能力如果用在更“合适”
的地方,也许能够只付出一丁点儿就收获巨大的盈利,但是他偏偏透支自己只是为了证实正义与命运在自己心中的定义。
沈晾是愚蠢吗?
他是个天才。
他出生不久就会记事。
他十五岁就上了大学,十八岁就在警队实习。
他大学期间的所有能够拿到满分的课程都是满分,他的记忆力好到能清晰记起十年前的东西。
他偏偏选择了一条让自己不得不走向灭亡的路。
沈晾在洗手间里呕吐。
晚饭没有吃多少,但是吐出了更多。
旁辉看他洗手擦脸,将刘海都打湿了。
旁辉拿起毛巾帮他擦手擦脸,沈晾安静又呆滞地垂头看着旁辉的腹部。
旁辉经常替他干这些事,沈晾能做的、不是非旁辉不可的事。
沈晾坐到床上开始写日记。
旁辉取出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目光落在沈晾身上。
沈晾写的字不是很好看,有些凌乱有些潦草。
他的手很瘦,用的笔很细,字迹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旁辉没有偷窥他写的东西,只是长久地看着沈晾。
沈晾被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来,皱着眉头说:“你看我干吗?”
“没干嘛。”
旁辉说
沈晾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写起来。
旁辉做事光明磊落,要干什么都会跟沈晾说,因此他没有避着旁辉写日记,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刻意去看。
被认为光明磊落的旁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决定把自己偷偷看沈晾曾经日记的行为隐瞒到底。
酒店的大床房只有一床被子,就和小章家一样。
被子薄而硬,有点儿发潮。
沈晾躺下的时候靠近旁辉,旁辉伸出手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心脏不断加快跳动。
沈晾柔软的头发窝进他的脖子里的时候,旁辉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他像标兵一样贴在身侧的手捏了几下,有些僵硬地放到沈晾的腰上,接着贴到了他体温之后仿佛获得了一种准许,他的手掌向上抚摸上去,贴在了他的背上。
沈晾像是之前一样,将腿伸进了旁辉的两个膝盖之间,接着一动不动地睡了。
旁辉异常艰辛又异常温馨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他决定还是尽快和沈晾离开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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