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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她这一解释,大婶儿反倒有些不忍了。
随便点了点头,便嘱咐她去中院儿灶房那边找些吃的,早些睡明日一早还要起工。
苏妁佯装感恩的道过谢后,便往中院儿去了。
能离开这后院儿委实不易,平素后院儿的下人用饭时,都是由人端来这边的,这会儿是已过了用饭的时辰,她才得以亲自去灶房。
望着苏妁离去的纤弱背影,大婶儿不禁轻叹了声,心忖着好久没遇到这么敦朴实诚的下人了。
其实头日上工的下人,她都会特意派些难为人的重活。
一来是担忧新人不服管束,所以先来个下马威。
二来也是想探探人实不实诚,若是肯吃苦的日后也好留于府中做个长工。
故而才派给苏妁个砍柴的活儿,其实若刨去往返的车费和工钱,怕是还不如那些挑柴进京的柴夫卖的便宜。
***
伴着车轮发出的“吱呀”
声响,一辆严丽雅致的马车徐徐驶进赵府大门。
追随在车身后面骑高头青马的岑彦,紧夹了两下马肚子,追到窗牖旁,向着里面小声请示道:“大人,今夜可是要下榻于此?”
顿了片刻,里面才传出一个低沉徐缓的声音:“嗯。
明早汪萼府上还有一出好戏,今晚暂且不回宫了。”
“大人放心,府内今晚明处有衙役护院,暗处有锦衣卫,断不会再出现白日那种布防纰漏让大人受惊。”
岑彦恭谨话毕,立马转身给后面护行的锦衣卫打了个手势,除了十数人仍继续伴车前行外,其余的六十余人皆已散开,依势布阵。
一想起首辅大人身边的马夫竟能混进刺客,岑彦就心有余悸。
今日之事大人虽宽宏大量未作严惩,但他却不得不提高警惕。
其实这所谓的赵侍朗府,早已被征为了谢首辅的宫外别苑。
年前便有高人授道,说这赵府乃是难得一遇的绝佳风水宝地,位处大吉。
东面十丈有菩林,青龙蜿蜒紫气迎;南移千步见名山,朱雀翔舞寿齐天;
西方三里生矿铜,白虎驯俯凶煞除;北侧圣河常流淌,玄武垂头天下掌。
如此龙穴正位,又岂是小小一个礼部侍朗的福荫所能震慑的!
“你……你认得我?”
苏妁脸上怔了怔。
待她再将眼前人细端一番后,仍是记不起与他有何渊源。
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浮于唇角,谢正卿摇了摇头:“刚刚复明,一时眼拙了。
姑娘这般‘惨绝人寰’的样貌,我怎有机缘认得。”
面对如此直白的挑衅,苏妁强撑着面色如常,不起波澜。
毕竟事儿都帮他办完了,现下再得罪有些犯不着,保命为先。
她硬扯出一抹谄笑:“既然你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原本她还真走不了,毕竟亲眼目睹了当朝首辅的如此狼狈相,这本身便是死罪一条。
不过谢正卿这会儿倒也没打算按原计划去拔刀。
他只冷着一张脸,言道:“今日姑娘既然帮了我,他日定是要报答的,不知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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