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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们在婚礼上将他所作所为公诸于众,此事必将传遍京城,会使柔冉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
“选择公诸于众的是令爱。
"
裴尚食冷静地说出这一事实,“她事先得知真相,没有转告参政,倒是悉心部署,让云莺歌假扮新人,一则是想吓傅俊奕露出破绽,让满座宾客作个见证,二则,也是心知肚明,若先告诉参政,参政为招个探花郎做东床快婿,说不定会将此事压下去,当作不曾发生,仍将她嫁给那有虎狼之心之人。
"
沈瀚连连摆首,称:“这只是尚食臆测。
"
但也未细细反驳。
“在莺歌说出傅俊奕谋害她的事之前,参政甚至还想劝令爱完成婚礼,多半认为男人薄个情,负个心不算什么,不过是年少风流,无伤大雅。
仕途坦荡,前景光明才是最重要的。”
裴尚食叹道:“国朝推崇读书人,一朝放榜,百姓竞逐绿衣郎,参政也未能免俗。
可是这圣贤书呀,人就算会背,也不见得都会读到心里去。
有多少魑魅魍魉,借一袭绿衣,就伪装成才子良臣,平步青云。
傅俊奕这种人,若任由他掩饰罪行,逍遥下去,轻则害良家淑女终身,重则借探花身份窃国殃民。
世人常说娶妻娶贤,到贡举为国择良臣的时候,除了考举子学识,可还有良方也考量其品行?”
沈瀚默然,末了讪讪一笑:“尚食不愧是宫中贵人,在两代君主身侧多年,见识远超常人,难怪如今身居高位,格外受官家器重。”
“参政谬赞。
老身终究不过是做饭的婢女,虽在宫中历练多年,无论见识、身份,抑或君王的另眼相待,均难望参政项背。
如今想来,能与参政相提并论者,唯有一点……”
裴尚食抬眼与沈瀚相视,一缕自嘲的冷笑于唇角处一闪而过,“看男人的眼光。”
回到尚食局后众内人仍围着莺歌问长问短,又向未赴沈宅的内人和小黄门讲述傅俊奕之事,叽叽喳喳,笑语不断,只有凤仙未曾加入议论,做着厨房的事也若有所思,有时连蒖蒖与她说话也要多唤她两声她才听见。
蒖蒖与她同住一室,夜间蒖蒖归来时见凤仙背对着她正在就着房中如豆灯光看着什么。
蒖蒖悄无生息地走到她身后,发现凤仙在看的是一页信笺,一时孩童兴起,将那信笺倏地自凤仙手中抽出,笑道:“谁给姐姐寄书信了?”
凤仙大窘,跳起来伸手便夺。
蒖蒖也没认真争抢,任她把信笺抢了回去,见凤仙红着脸将书信细细叠好,才又挨过去问她:“看样子这书信不会是姐姐家人寄的,莫不是什么乱动心思的小黄门……”
“别瞎说。”
凤仙当即否认。
见蒖蒖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踟蹰再三,才低声告诉她:“写书信的人,是赵怀玉赵公子。”
蒖蒖一愣,这才想起今日在婚礼宾客中曾远远地见到赵怀玉,他作为同年榜眼,也在受邀宾客之列,只是当时她一心关注莺歌与傅俊奕举动,对他没有多留意。
“你今日与他叙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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