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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吴三桂的船上见到妙玉,这个他一直从内心里仰慕的冰雪女人,此时却成了吴三桂的小妾。
他的心里十分难受,以至于酒席未完就退了出来。
和贾琏的一席谈话让他暂时从妙玉被吴三桂玷污的痛苦中清醒了许多,他太喜爱这些明媚美丽的女孩子了,但想不到这些女孩子的命运是如此不堪。
妙玉在席间倒是很淡定,和吴三桂说自己和宝玉也算好友,有一些东西想托宝玉转给宝玉和林姑娘。
宝玉受了妙玉的一个妆奁盒子,晚间在自己船舱打开,却是一本天眼神算的口诀。
宝玉照本宣科,卜了几卦。
这卦象都很相像,这不由得他不信了。
卦上说:祖业难靠,颠沛流离,早年驳杂多端,不能聚财。
不欺侮人,有意气,心神不定,易成喜怒。
初限奔波,离别他境可成家计,改换门庭,中限未得如意,末限环怀妻宫,方为刑克,等等,宝玉看得奇怪,又将自己的心事卜了一卦,却是镜花流水空对山中高士,矢志不移为求寂寞仙姝。
此行一腔心事付流水。
心中不免难过。
翻来覆去睡不着,煎熬了两日,满腹的心思不知和谁说。
到了刘良佐驻地,和贾琏同帐住下,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忧烦,看贾琏这天议事回来,吞吞吐吐问;不知林妹妹能否躲过不去参加选秀。
贾琏笑笑说:“你看叔叔都出来了,当然一时半会不会选秀的了,等我们办了这些公案再回去弄清楚不迟。”
宝玉原来并不知选秀之日已过,更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担心林妹妹为这事着急。
贾琏笑笑,有几个女孩不愿意去做皇后皇妃的。
宝玉道:林妹妹就不是这样的人。
贾琏笑笑:“知道你对她重情,但你们到底还小,过个两三年将来才能定论。”
宝玉听到这两个字到红了脸,说“哥哥如何知道我们的将来?”
贾琏笑:“你们两个一来二去的都大了,小时候你们感情就不错,比其他的姊妹更好一些,再说恐怕老祖宗和叔叔也会有这个意思。”
宝玉想起和黛玉共读西厢,一起葬花,那些旧事就像昨天,想着自己要去和汉人打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由叹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话,贾政黑着脸进来,让亲兵退下,对贾琏道:你们两谁**了十三军的人,抢了吴三桂的军饷,贾琏惶恐道:委实不知道。
贾政道:你也不用骗我,这么大个事,没有内应是做不到的,现在吴三桂和北静王都让我和你珍大爷赔上军饷,就不声张,你们这不是抢了军饷,是抢了我家。
我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把这败家的东西找出来送去严办就是。
贾琏道:“这军饷与我们何干,这也是平西王和北静王仗势欺人,叔叔不如先行面圣,治他们一个护卫不力。
最多珍大哥受点累。”
“我们去面圣,告当朝最红的人,和最有势力的人,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贾琏心中一动,说“叔叔不必忧烦,此时北静王在何处?”
“已经到刘良佐军中了,现在帐中。”
“那我先去见北静王,自然把这事情办妥贴了。
不让叔叔忧烦就是了。”
贾政无可如何,说你且去吧,宝玉也想同行,贾政呵斥道:“你与我老实在这帐中呆着,你一毛头孩子,寸功未立,正经一个军衔都没有呢,去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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