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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不说话,抬头看他一眼,将他嘴里叼的烟夺下来,踮脚去吻。
周险愣了一下,两手放在她腰后,倏地用力,将她抱得更紧,攫住她的唇重重碾压。
怀中之人身体娇小,仿佛一用力就要生生给抱没了。
两人站着亲了一会儿,周险将她的手掌一把攥住,“我过去收东西,你陪我一会儿。”
重回到一片狼藉的卧室,周险将倒在地上的家具一件一件扶起来。
许棠跟在周险后面帮忙,时不时拿眼去看,看他如峰的鼻梁,看他眉骨上的瘀伤,看他仍然未愈的伤腿。
周险拉开抽屉,一阵灰尘扬起,他往里看了看,里面仅仅只有一面镜子。
绿色的塑料心型边框,镜子背后是一张已经褪色的明星画报。
他拿手指在镜面上抹了一道,忽开口问:“许海棠,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许棠朝着那镜子看了一眼,“陈守河的儿子。”
“听过那些传闻?”
许棠点了点头。
周险又掏了只烟点燃,缓缓抽了一口,“你信吗?”
“我……不怎么信。”
周险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真蠢。”
“我妈确实是在当招待所的服务员时跟陈守河认识的。”
周险将烟夹在指间,在缭绕升起的薄烟中缓声开口。
衣锦还乡的陈守河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的婚姻,当时为了往上爬,不得不娶一个显贵却不爱的女人。
在渡河镇的招待所里,他对那个迎春花一样娇嫩的姑娘一见钟情,罔顾自己已有家室,百般诱哄。
姑娘不答应,他便使了一些手段,让姑娘重病的父亲无处投医。
姑娘迫于无奈,不得不从。
陈守河很喜欢她柔和乖顺的性子,有意金屋藏娇,却最终被家里的正室发现。
陈守河便编排说是姑娘主动勾引她,成功将自己摘了出去。
后来姑娘诞下一子,陈守河背着家里正室让人给姑娘送了一笔钱,但这笔钱被送钱之人私吞大半,到了姑娘母子手里之时,只剩少得可怜的一个零头。
陈守河自认为做了妥善安置,便从一时的愧疚中走了出去。
而姑娘却带着自己的非婚生子,过得艰苦潦倒。
她的样貌在闭塞的渡河镇里数一数二,却因被人坏了名声,再无人敢娶。
有些人觊觎美色,屡次上门调戏,她横眉冷目拒之门外,这些人吃了闭门羹,自然不好意思灰溜溜回去,便编排了一些下流言辞,恶意诋毁。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久而久之,受害者却渐渐被流言塑造成了娼妇浪货,成为幸灾乐祸的众人调笑的谈资。
周险说完,将手里的烟掐了,见许棠神色默默,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走,跟我上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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