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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并不是郁槐,而是一道陌生女声。
徐以年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迎面而来的是那位貌美的女伴,她没有坐在郁槐对面的座位上,而是恭恭敬敬地站着。
“您好,徐少主。”
南栀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包厢内放置了无火香薰,浅淡的檀香味扩散开来。
这里的空间比徐以年想象中还要大,摆放瓷茶具的长桌两侧各有一张扶手椅,空椅子上堆了个一看就非常柔软舒适的靠垫。
南栀在他进来后带上门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和郁槐。
二楼的包厢皆有挂帘垂下,不妨碍贵宾们观看一楼的拍卖,楼下却没法看清楚包厢内的情景。
郁槐目不斜视坐在窗边,从头到尾不曾回头,徐以年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向他的侧脸。
妖族的瞳色发色一向花花绿绿,郁槐的发色却是少见的深黑,那双眼睛也明显不属于人类。
暗紫色的,像是罕见的宝石。
这种令人过目难忘的颜色愈发衬得他眉眼深刻,徐以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句玩笑似的妖界第一脸,客观而言,郁槐的样貌的确担得起这声调侃。
和五年前相比,他好像更高了一些。
气质也变了。
五年前,郁槐才从枫桥学院毕业不久,身上多多少少带着学生气。
如今就算他闲闲地坐着,都会给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徐以年一边偷偷观察,一边等待他开口。
等了半天,郁槐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徐以年等得越来越不自在,心一横,硬着头皮主动问:“你找我什么事?”
郁槐终于回了头。
满室灯光撞进那双妖异的眼睛里。
徐以年的呼吸滞了一瞬,也就是在这个空隙,他听见了楼下女主持讲解的声音。
“……这件拍卖品产自沧州,都说‘沧州以南,水上生火’。
在当地有一种妖怪擅长纵火,它们死后血肉会自行燃尽,只余下骸骨。
它的骸骨是绝佳的燃料,点燃以后,即使在水里也能永不熄灭。”
女主持后方的屏幕映出了拍卖品的模样,“这是一节水上火的肋骨,它被封存在这只注满水的琉璃球中已经有二十年了,可以看见,它依旧在水中燃烧。”
徐以年的表情出现了一刹空白。
“沧州以南,水上生火。”
讲台上的老师引用了一句俗语。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配上教学视频里流光溢彩的珍宝,学生们的兴趣不知不觉被勾了起来。
徐以年正看得目不转睛,忽然有人凑近他耳畔:“喜欢这个?”
徐以年一下扭过头。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离后门很近,郁槐不知何时摸到了他旁边,正轻手轻脚拉开椅子坐下。
徐以年惊喜地压低声音:“你不是正在出任务吗?”
“提前结束了,刚好来陪你上课。”
郁槐又问了一遍,“喜欢水上火?”
徐以年嗯了一声。
因为郁槐的出现,他心情很好,眼里都带着明亮的笑意。
郁槐看得心痒,在心里算了算这次任务所得的报酬,揉了把他的头:“过段时间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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