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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终还是赶在太阳下山前到达了驿站,这里万里无云毫无下过雨的痕迹,车夫说自己就在车上休息,陈隐便独自进了驿站,驿站分内外两院,外院既是大堂,内院则全是房间,今天驿站的人不多,大堂就坐了78个人,陈隐照着车夫之前教的话要了一间房,付过钱后没多停留,拿着牌号和钥匙径直去到内院。
陈隐停在一房间门口,来回确认了几次手中的牌号和门上的是否一致,他感觉到了里面已经有人,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犹豫片刻还是亲手打开了锁,屋子很小,陈设简陋,一眼看完并无他人,陈隐闭上眼仔细捕捉那股气息,在床边的大箱子里。
“有人吗?”
陈隐靠近箱子,没有回音,箱子里的那股气息很平稳,并未浮动,也未有杀意,陈隐轻轻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衣履阑珊的老头子睡得正香,仍未惊醒,陈隐了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老头突然睁眼,直勾勾得望着陈隐,陈隐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没有恶意。”
“你在这干什么?”
老头并未起身,打了个哈欠,显得很从容。
“掌柜搞错了,给了我这个房间的钥匙,不好意思。”
说罢陈隐准备退出门外。
“呃,等等,”
老头子从箱子里站起来,急忙叫住陈隐,“别去找掌柜的……老夫是有些累了,才寻了个没人的房间进来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其它地方。”
陈隐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头,全然明白了,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你就待这吧,外面又快落雨了,我反正只睡一晚,明早就走。”
“哦?”
老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那就领了小兄弟这份热心肠了。”
“尽我所能。”
夜饭时分,陈隐点了三份饭菜,一份让小儿送去给了车夫,两份拿回了房里,老头也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了?”
陈隐问。
“小兄弟,你是第一个请我住又请我吃饭的人,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酒足饭饱,老头子面带好奇地看着陈隐。
“姓陈单名一个隐。”
“隐而不露,韬光养晦,是个好名。”
“老大爷,你呢怎么称呼?”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老大爷’就挺好。”
雨说下就下,毫不含糊,后院中央的荷叶被打得噼啪作响。
“还真是场大雨啊,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子悠闲得靠在那口箱子边缘。
“闻到的,”
陈隐很认真的回答,“落雨前的空气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哦?如何个不一样法?”
老头子来了兴致。
“嗯,不好说,更淡一些。”
“淡?平时就是浓吗?”
“啊,差不多吧。”
“哈哈哈,有点意思,你师傅是谁?”
“没有师傅,这些都是我平日打猎时慢慢琢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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