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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前的那个夜晚,柏橙和方致远最后一次约会。
两人前后脚走进电影院,票是柏橙买的,在末排。
已经忘了看的是什么电影了,电影本身或许并不重要。
末排就只有他们两个,柏橙把方致远带到靠角落的位置,拉着他的手坐下。
当时的他,没有觉得她的举动有任何反常之处。
柏橙依偎在方致远怀里,两人拉着手,谁也没心思看电影。
他抑制着内心强烈的冲动,一手紧紧揽住她的细腰,柔软却又不失紧实的细腰。
电影散场,柏橙提出去附近的人民公园走走。
已快入夏,公园里还有不少人,两人并着肩,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柏橙也像此刻这样,忽然就拉住了方致远。
“抱我,致远。”
拥抱之后,是一个猝不及防的绵长的吻,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现在,柏橙正拉着方致远的手,她想要一个拥抱。
方致远整个人僵在洗手间。
狭小空间里,烫伤膏的味道混合着柏橙的香水味,向他袭来,他只觉得手足无措、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他本以为和她此生不复想见。
关于她和他的青春年少,早已被他藏进内心的那一小格抽屉里,是周宁静替它上的锁。
而今,柏橙出现了、回来了,她就站在他的背后,问他索要一个拥抱。
他读过张爱玲的那段白红玫瑰,但他知道,柏橙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周宁静也不是饭黏子和蚊子血。
对他来说,他们是他的过去和现在。
无法割舍、不能释怀的过去,必须面对、别无选择的现在。
“柏橙,你该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是无奈,“你本不该回来的。”
背后一热,柏橙已经环抱住方致远。
隔着他的薄衬衣,他甚至能感知她身体的温度。
“小心你的烫伤,松手吧,柏橙。”
柏橙带着哭腔:“致远,我不管……当年我是没得选,除了跟我妈去广州,我真的没得选……如果能够重来……”
“都过去了。”
方致远转身,想擦拭柏橙的泪水。
柏橙一头埋进他的胸膛,更紧地抱住了他。
他的耳边,是她的喘气声,一阵阵吹过他的耳垂。
她的胸脯紧贴着他的,那一双柔软的手扣着他的后背,摩挲着,探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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