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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说道:“哦?此番漕纲被烧,杨某乃是押纲之人,难脱失职之责,我也正要去往临安府,一来负荆请罪,二来嘛,冤有头,债有主,须找董斜川讨个公道。
二位若不嫌弃,咱们一起同行便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白衣雪知他军官身份,此去临安府官道通达,沿途驿铺林立,沈泠衫自是免了不少打尖投宿之辛,舟车颠沛之苦,喜道:“如此甚好。”
杨草调理了数日,身子康复如常,三人遂结伴而行,一路披星戴月,倍道而进。
每日打尖住宿之时,杨草便持驿券,入住沿途的驿馆。
各处驿馆的设施十分齐备,差役的服务热情周到,令人一扫行旅倦乏,杨草和白衣雪每晚着枕后,不久酣然入睡。
沈泠衫连日来却是睡意阑珊,原来她虽按时服药,近日沉疴渐重,病体一天比一天衰弱,夜半无人之时,独坐灯下,但觉透骨酸心。
这一日的黄昏时分,大雾弥漫,四下白茫茫一片。
三人因贪着赶路,竟是错过了驿馆,眼见天色已晚,要赶往下一处驿馆,尚有数十里的路程,正自焦急之际,前方深谷寒柯间,有一座建筑掩映可见,杨草便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未几他快步返回,笑道:“造化,造化,前方不远处有座寂光寺,我们便去那里借宿一晚。”
那寂光寺依山而建,殿宇重重,规模甚是宏伟。
三人拾阶而上,穿过三门殿,入了寺院,有知客僧前来,陪同三人行至客堂,杨草向知客僧说道:“我三人因赶路错过投店,今晚欲在宝刹借住一宿,还望师傅行个方便。”
知客僧将三人打量一番,笑道:“好说,好说。
今日巧了,还剩几间厢房。
三位居士请稍候,小僧这就去准备斋饭。”
知客僧走后,杨草低声向白衣雪道:“我瞧这和尚贼眼溜溜的,尽往沈姑娘的身上瞧,举止轻佻,怕是不安分之人。
今晚咱们须多留个心眼。”
吃过斋饭,知客僧引着三人来至厢房,沈泠衫单独一间,白、杨二人住在隔壁的一间。
用过了斋饭,白衣雪和杨草便在厢房中和衣而睡。
到了月午时分,忽听西北角的殿宇高处,传来“咯”
“咯”
的声响,有武林中人正在殿宇屋顶疾行,声响虽极为细微,但白、杨二人立时惊醒了过来。
屋顶之人行到近处,“吧嗒”
一声轻响,已飘然落在了院中。
白衣雪轻声道:“杨大哥,我瞧这寺院有些古怪。
你在此陪着沈姑娘,我出去探个究竟。”
杨草知他艺高人胆大,低声道:“兄弟放心。”
白衣雪提了长剑,闪身出门,施展轻功,循声而前,越过摩尼殿和大悲阁,黑暗中隐约可见前方一处寮房正透着光亮。
他蹑足潜踪,悄无声息地来到寮房近处,贴墙而立,就听房内一人笑道:“桃花佛爷,可是有一阵子没瞧着你啦,最近又在哪儿风流快活啊?”
听声音,正是日间的那名知客僧。
一个细细的声音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城中的沙皮巷,来了一位可人的尤物,唤作方安安。
哎呦,老子还没见过身子那般雪白的,白花花一片,晃得人直眼晕,床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害得佛爷我每日提枪前去搦战,这才些日子不曾回来了。”
知客僧喉头“咕嘟”
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
又有一人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日子,见不着当家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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