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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错的人是宁屹扬,他倒好,身为长辈不主持公道,还一味偏帮犯错的一方。
这时,一楼主卧的门打开,宁老先生拄着拐杖出来,冷哼一声:“别说歇息,我就是死了都能被气活过来。”
家里吵吵嚷嚷,哪里有半点过节的气氛。
老爷子一出声,客厅里一时无人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
宁老先生在房间里听了一耳朵,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他宁家的长孙,实绩没做出来,有辱名声的事倒先干出来了,真是好本事。
“宁屹扬,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宁老先生不怒自威,拿拐杖指着垂首坐在沙发上的人。
宁屹扬立时站起身,低头跟老爷子认错。
老爷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一张苍白枯槁的脸咳出几分血色。
宁宗德担心不已,走上前去,扶他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老爷子摆摆手,不想喝,顺了顺气,沉声道:“我只说几点,第一,真心诚意给你妻子道歉,求得她的原谅;第二,跟外边那个女人断干净,别留后患;第三,这件事给我烂死在宁家这块地里,让我听到丁点风言风语,我定不饶你。
我宁家虽不如从前,到底是高门大户,清清白白近百年,还容不得你玷污。”
他是瞧不上毕兆云这孙媳既没文化,也不能成为宁屹扬的贤内助,可她毕竟占着一个“宁太太”
的头衔。
倘若因为这件事,叫外头那些人看了宁家的笑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爷子发话,宁屹扬哪敢不从,他现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老爷子给予的。
不比宁苏意,一出生就在宁家,有股权有威望,在公司里一呼百应。
而他半路空降,手里攥着的东西都不属于自己,随时能被老爷子剥夺。
“是我一时行差踏错,鬼迷了心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宁屹扬握住毕兆云的手,向她表明态度,“你放心,我不会再犯。
那边……我会处理妥当,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毕兆云抽出手,仰面看着他,凄然的模样:“可伤害已经造成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就能当无事发生吗?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子还在旁观,宁屹扬心里惴惴,沉出一口气,声音低微:“那天,是我喝多了,没有……”
“林牧,你要是说你不爱我了,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还能高看你几分。
我是没你有文化,可我不是任你糊弄的傻子!”
毕兆云猛推了他一把,冲出家门。
这一场闹剧,以毕兆云离家出走为结尾。
元宵佳节的团圆宴是不必再吃了,厨房流理台上面摆了好几道菜,是珍姨做的。
方才客厅的争吵,她刻意回避,躲在厨房里烧菜。
没想到,终究是要浪费了。
宁苏意看了一眼宁屹扬,想到毕兆云那句话,心中冷漠。
她也是高看了他,以为自己上次的敲打,能让他有所警醒,想来人家或许嫌她多管闲事。
邰淑英望了望外头黑沉沉的天,院子里几盏路灯播撒浅淡的光,地上阴凉处的积雪还未融化,心里有些担忧,低声跟宁苏意说:“你大嫂出门没穿外套,手机和钱包一样没拿,我怕她出事。”
这小半年的时日,毕兆云都在家陪着她,感情自不一般。
宁苏意没犹豫,拿上车钥匙,正好,进门后她身上的外套没来得及脱,倒省了事:“我出去看看,她应当没走远。”
邰淑英点头:“你注意安全,找到她给我说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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