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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呢——我们是莫名其妙地互相欺骗着。
您要看看她吗?”
他把那盏简陋的小油灯的灯芯抢大了一些后,就把它移到相片跟前。
照片放在那个用有机玻璃制成的奇特的像框里,挂在床头上方。
摄影爱好者拍的那一张几乎退了色,磨损光了,要很费劲才能看出是一个女孩子:她坐在夏天草地的花丛里,无忧无虑地微笑着。
另一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姑娘的,她穿着技师中尉制服,面孔瘦削严肃,富有智慧,神情专注。
她个子瘦小,军人打扮给人感觉她是一个长得很出色的半大男孩子。
不过这个“未成人的少年”
的眼神带些倦意,不像一般少年那样明亮锐利。
“您喜欢她吗?”
“非常喜欢。”
我由衷地答道。
“我也是。”
他善意地微笑着说。
“那么斯特鲁契柯夫呢?他眼下在哪儿?”
“不知道。
他从大卢卡寄出的最后一封信,我是冬天收到的。”
“而这个坦克手呢?……怎么称呼他?……”
“葛里沙-葛沃兹捷夫吗?他目前是少校了。
他参加了著名的普罗霍洛夫卡会战,尔后参加了坦克突破战,那是在库尔斯克弧形地战役中。
我们一直在一起作战,但始终没有见过面。
他眼下在一个坦克团当团长。
最近他不知为什么不写信来了。
哦,那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活着,总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而我们又为什么不活呢?好啦,睡吧,睡吧,已经是早晨了。”
他吹灭了那盏简单的小油灯。
窑洞里变得晦暗,但是它却被黎明不太清晰的亮光冲淡了。
蚊子开始嗡嗡地叫起来,这大概是这可爱的林间住所里唯一的美中不足。
“我特别渴望把您的故事写出来,刊登在《真理报》上。”
“那有什么呢,您就写好了。”
飞行员没有特别热忱地应允了。
大约一分钟后,他又用发困的嗓音补充道:“或许不值得写吧,这种文章要是落到了戈培尔手里,那他就会大肆渲染,说什么,俄罗斯那边在用没脚的人打仗,等等,这是法西斯匪徒惯用的伎俩。”
转眼间,他就呼呼大睡了,而我怎么也睡不着。
意想不到的自白,以其纯朴与崇高震撼了我。
如果这自叙的主人公本人不就在旁边睡觉,如果他那布满了一层露珠的假脚没有倒在地上并在乳白色的晨曦中清晰可见,那么这一切就好像是一篇优美的童话故事。
……此后我再也没有碰见阿列克谢-马烈西耶夫。
但是,无论战事把我扔到哪儿,我都随身带着那两本练习本——那里面有我在奥廖尔城下所记录的有关这个飞行员的奇特经历。
在战争中,在战斗间歇的日子里,以及后来我在解放了的欧洲各国奔波的时候,我不知有多少次要动手写一篇关于他的特写,但是每一次都搁置了下来,因为我所能写出的仿佛只是他整个生活经历中的一个暗淡的影子。
有一次,在纽伦堡,我曾出席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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